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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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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術

“來人,帶回去。徐家未過門的大少夫人怎麽能遺失在外。”

江婉掙紮著被人綁上了馬車,徐嘉華就坐在她正對面,頂著她憤怒的目光,慢悠悠地喝茶。

任憑她怎麽和他解釋,都風淡雲輕地不理會,只是在她看不見的角落唇角微勾。

往日繁華的徐家如今一片肅穆。

徐嘉棟遇難後,徐夫人過度哀傷傷了身子,徐老爺忙於照顧夫人,家中一切都由徐嘉華把持。

江婉被帶回孫家後,一連幾日都見不到徐嘉華的人。

只是三日後,卻被人突然從被褥裏拽起來,給她梳妝打扮,要她立馬成親。

“什麽,成親,和誰?”

江婉瞪大眼睛,被丫鬟表面攙扶實則挾持著,進了正廳。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司儀一聲高和過後,那頭不知道是誰和她拜了堂,拽著紅綢的力道用力到她指尖都微微發燙。

到了入洞房,少年帶著微醺醉意掀開她的蓋頭,她才看清楚那人居然是徐嘉華。

“你!”

“驚訝什麽,我對你才不感興趣。我只是替我那死去的哥哥完成禮節罷了。”

“那也不必做到這個地步……”

江婉看著熄滅的紅燭,和自己腰上逐漸灼熱的手,想向外逃,結果被徐嘉華一只手握住腳踝扯了回來。

少年身上清淡的香氣纏繞了她一夜。

第二天,江婉揉著酸痛的腰,迷迷糊糊地想著,自己明明嫁的是徐嘉棟。

徐夫人自從江婉去看過她一次以後就老是把她和徐嘉華的手疊放在一起,嘴裏呢喃著:

“真好,真好,當初算命先生說你和大兒是天定的姻緣,現在終於修成正果了,我快抱孫子了。”

“可我嫁的不是……”

江婉驚訝地看著徐夫人神志不清的模樣,擡起頭和徐嘉華陰沈冷淡的眼神不期而遇。

“他們眼裏永遠只有長兄。”

夜裏,江婉還沒休息,就被徐嘉華闖入了房。

少年狠狠掐著她的腰,身上帶著濃濃的酒氣,把她緊緊抵在床柱上。

平日裏溫順乖巧的眼眸,紅的發亮。

“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見兄長帶你回府的時候就想這麽做了。嫂嫂。”

“以後每次看到你們郎情妾意,我都在想,徐嘉棟是孫家人,我也是,我的才智謀略不比他差,在你身邊的那個人憑什麽不能是我呢?”

“但是,你從來對我都是冷臉相對,從來不願對我笑一笑。”

“我真的很寒心,嫂嫂。”

他低頭咬著江婉的小巧耳垂,將那顆珍珠含進舌尖,呼出的熱氣襯得一張俊俏的面都紅透了,嘴角微微笑著,偏偏眼神卻是極冷,透著陰冷與潮濕。

“幸好,現在你是我的了。”

一夜旖旎,到了半夜,一只白皙的手向外攀著又被帳中人扯了回去,嗚嗚咽咽響了一整夜。

——

成婚數日,江婉都沒弄清楚自己嫁的究竟是誰。

若是徐嘉棟,他已經走了,為何徐嘉華會日日夜夜來她房裏。

若是徐嘉華,為什麽所有人都叫自己嫂夫人。

只是,一開始因為失憶帶來的迷茫已經消散了許多,江婉不可避免地想出門逛逛。

再一次,她偷溜出去的時候被徐嘉華逮到了。

少年似乎剛剛從公務中脫身,眉心還帶著絲疲憊,那雙冷淡的眼兒定定地看了她許久後轉身。

“收拾一下,跟我出門。”

江婉不知道徐嘉華在發什麽瘋。

這些天,如果不是他派了那麽多將士守在她門外,自己能逃不掉嗎?

但是能出門對自己來說是獲得自由的好機會。

江婉神色平靜地跟在徐嘉華身後,任由他牽著她的手,把她扶上馬車。

實際上,心裏已經在盤算著如何逃跑。

“聽府裏人說,嫂嫂最近一直在鬧絕食?”

徐嘉華手裏捧著一本書,坐在馬車裏不緊不慢地看著,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鬧絕食?

開什麽玩笑?

大荒人愛吃的螞蟻,蟾蜍,自己能吃的慣才奇怪吧。

江婉懶得搭理他,靠在坐墊上上閉目養神。

片刻,馬車上靜的驚人。

在她昏昏欲睡時,突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大荒之外的特產。

她迷茫地睜開眼,掀開馬車簾子,發現到了一個神奇的地方。

四處叫賣的居然都是大荒之外的美食。

桶鮮魚,炸小魚幹……

馬車還沒停穩,江婉就被這香噴噴的味道勾的昏了頭,想下去嘗嘗。

結果身後裙角突然被人踩住。

她生氣回頭,看到徐嘉華冷淡的眉眼和蜷縮的指尖,手裏的書頁折了幾折。

“嫂嫂作為徐府長媳,還是維持自己儀容儀表的好。”

神經病!

江婉瞪著徐嘉華,眼睛幾乎冒出火來。

誰餓著肚子那麽久還能做個正常人啊。

她索性直接用早就藏好的袖刀割斷了那截裙角,跳下車去。

身後,徐嘉華盯著她不知什麽時候拿到的刀,眉心跳了跳。

一連逛了一整條街,吃了好多好吃的,江婉才滿意的停下來。

只是,看著最後一個小攤賣著的甜豆漿,陷入了沈思。

總覺得曾經有人和她念叨過豆漿這件事。

是誰呢?

她拍著腦袋,痛的幾乎無法思考。

夕陽落幕,那人就踩著星辰餘暉出現,渾身耀眼得如一團火焰。

“嘉棟……”

江婉楞楞地喊出這個名字,看見眼前這人一瞬間眉頭緊緊地皺起來,用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再說一遍,我是誰?”

少年陰沈冰冷的聲音貼著耳邊響起,透著十足的寒意。

江婉擡頭,只能看見少年墨色眸子中層層翻滾的陌生情緒。

看不懂,也猜不透。

小攤上的商販望著他們兩人氣氛不對,率先開口解圍道:

“這位就是徐家二公子徐嘉華吧。多虧您做主修建了這條街,允許我們這些無家可歸的人擺攤,不然我們天天到處逃,被當地人排擠,都沒有地方可去。”

“聽說徐家二公子是為了一位心愛的女子才做了這件事,這就是……”

說著,商販望向了江婉的方向。

大荒城來的外地人哪裏知道江婉和徐嘉華之間的叔嫂身份。

只瞧著一路上,這位姑娘在吃,徐嘉華在後面跟著,看似疏遠,目光卻從來沒有離過她半分。

妥妥是郎有情。

——

江婉和徐嘉華鬧別扭了。

還是早上去請安的時候,徐夫人發現的。

往日他都會落後半步,等著江婉去牽他的手,今日卻冷著臉先行離開。

“婉婉,子瞻他這是怎麽了?”

問你,你怎麽知道。

徐嘉華這人本就喜歡發瘋,時常在床上紅著眼掐著她的腰說:

“嫂嫂,你身邊的是子瞻。是子瞻,也只會有子瞻。”

他有病。

江婉言簡意賅地下了評價。

到了夜裏,更深露重。

江婉還沒歇息,就被徐嘉華闖進了房。

少年滿身酒氣,面色緋紅,動也不動,站在門口直勾勾地盯著她。

她上前去關門,被他一條腿抵住,反手把她按在了懷裏。

月亮如水,徐嘉華半邊側臉隱在黑暗裏,緊緊抱著她不松手,咬牙切齒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對她的怨恨。

“嫂嫂,我恨你,恨死你了。”

江婉還沒應,擡手就摸到了少年滾燙的淚。

“嫂嫂。”

雞鳴三聲,大夢初醒。

一滴淚順著徐嘉華棱角分明的下頜流落下來,浸濕了枕頭。

這一夜,註定很多人難眠。

在不能使用仙力妖力的大荒,靠著自己獨有的綠眸和異血對徐嘉華使用媚術,蕭玉必然自身也要遭受反噬。

徐嘉華只要沈浸在夢境中,為了加深效果,她也要作為夢境中的人物去陪他走一遭酸甜苦辣。

天剛蒙蒙亮,夢境才中斷,蕭玉累的滿頭冒冷汗,喉頭翻湧。

她迅速下床,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還沒喝進去,就痛苦的咳了幾聲。

打開手掌心,才發現竟是直接吐了幾口鮮血出來。

該死的!

徐嘉華作為一個凡人,實力似乎過強了些。

夢境中他雖然沈浸在過往中,但蕭玉卻直覺徐嘉華還有一只眼一直在冷靜的窺視著這一切。

門外傳來些許喧鬧聲響,有下人們打掃的竊竊私語聲。

蕭玉知道徐嘉華這是醒了,聽府中的下人說,他每日晨昏定醒,都要在日出之前起來去鑄劍室鍛造劍器。

回憶起夢中亂七八糟的洞房,蕭玉臉紅的跟番茄一樣,暗暗啐了一口:

“覬覦自己嫂子的混蛋,怪不得力氣那麽大。”

“小姐,能進來嗎?”

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

蕭玉連忙用袖子擦了擦血跡,回道:

“進來吧。”

一打開門,就有各個丫鬟站立成幾排,手裏捧著香皂,香粉,花瓣,花鈿等東西,低著頭向蕭玉請安。

站在最前頭明顯是這些丫鬟們管事的女子福了福身子,說道:

“少主讓我們來服侍蕭姑娘梳洗。”

雖然被徐家這種奢華的作風所震驚,但是蕭玉還是維持面無表情,說道:

“替我跟子瞻說一句,他有心了。”望著領頭的管事還保持行禮的姿態,蕭玉撇了撇嘴角,知道這是她還在等著自己發話,只好細著嗓子,假裝羞澀地說道:

“我很喜歡。希望子瞻有空多來看看我。”

“奴婢一定會將姑娘的意思傳達給少主的。想必少主聽了也會喜笑顏開。”

聽完這話,管事才起身,開始吩咐眾人伺候蕭玉沐浴。

“我很喜歡。。。”

蕭玉一邊被別人梳著覆雜發髻,一邊心裏為自己剛才的話感到嘔吐。

沒想到,徐嘉華寵人的時候是這個樣子,死悶騷男。

幸虧她騙徐嘉華說現在腦子有毛病,自己的身份特殊,還不能在徐府暴露。

否則她真懷疑明天,徐嘉華就要跟全大荒宣告,自己的嫂子兼情人回來了。

只是望著銅鏡中美麗的臉,滿頭珠釵,蕭玉不免擔心起燕飛羽來。

如今她被徐嘉華嚴密監視著,只是踏出房門一步,就會有人立馬稟告給他,像是生怕她又跑了一樣,燕飛羽的面都見不到。

她現在急需出府查看一下謝雲南的狀態,他一個瞎子又長得那麽好看還仙力盡失,一個人在外面,誰知道會遇到什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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